月色越發的皎潔了。
清冷的月光揮灑在西京城每一寸土地上。
望江樓對面的江面上,波光倒映著,哪怕夜已經深了,江面上卻還有及艘客船,飄忽在江面上。
夜色中的望江樓美的像是坐落在月宮之上的宮殿,燈火輝煌,美不收收。
望江樓頂樓的一個包房內,白錦書坐在窗戶邊,手上端著一個酒盞。
酒水辛辣,一口下去,辛辣過后,便是濃濃的清爽。
“妹妹,少喝一點。”
白承允打扮成一個店小二的模樣,坐在白錦書對面,滿眼寵溺的看著對面的白錦書。
今日的白錦書,沒有穿紅色的衣裙,而是換上了一身白色的襦裙。
裙子上,繡著蘭花。
蘭花逼真,再加上白錦書身上的蘭花香味,讓人的眼神越發的軟了。
見她已經連續喝了三杯酒水,白承允眉眼間帶著關懷,很想伸出手摸摸白錦書柔軟的發,但卻怕擾了她此時的思緒。
“哥哥,現在好安靜啊,可是過不了多久,便不會這么太平了,但我保證,終有讓這天下,讓天下百姓安然的日子。”
白錦書曲起膝蓋,將頭枕在膝蓋上。
她甚少做出這個動作,每次也只有在白家人跟前,她才會如此。
這么柔弱的一面,她從來都不在外面跟前展露的。
“哥哥知道,哥哥一直都知道。”
白承允點點頭,視線透過江面,看向后面那一座座的宅院。
舉國公府的宅院,便坐落在那些宅院后面。
夜,漸漸的更深了。
西京城的百姓都已經陷入了睡夢之中。
舉國公府,歡寧院內。
永歡在丫鬟的護送下,一路回了歡寧院。
歡寧院內,一直有丫鬟下人打掃,永歡可以直接休息。
“都下去吧,沒有本宮的吩咐,任何人不許靠近,只留孫嬤嬤一個人侍候便可以了。”
一腳邁進臥房,永歡的聲音并無什么不同。
丫鬟們本就害怕她,巴不得她不要人侍候,趕忙退下了。
孫嬤嬤低著頭跟在身后,將臥房的門關好。
臥房內有些微的燭光光亮,孫嬤嬤想要將燭火挑的亮一些,卻被永歡制止了。
永歡拎起茶壺,倒了一大杯茶水,一飲而盡,從袖子中將虎符拿了出來。
“嬤嬤,想辦法,將這個交給世遠哥哥。”
她必須要在舉國公府再住上一日,后日走,這樣才不會引起懷疑。
想來若是沒有戰事,那枚假的虎符就不會被發現。
等世遠哥哥得到了機遇,自己再將真虎符拿回來便是。
所有的事情,都沒有世遠哥哥重要。
“公主放心,老奴一定會將事情辦好的。”
以往永歡到舉國公府住的時候,孫嬤嬤也是跟著的。
對于舉國公府的地形,沒人比孫嬤嬤再清楚的了。
永歡點點頭,將虎符遞給孫嬤嬤。
孫嬤嬤低頭,盯著手上的東西,眼底有深意閃過。
“嬤嬤盡快去辦,后日本宮便離開國公府,回伯爵府。”
永歡抿唇。
偷盜虎符,她多少也是有些緊張的。
可虎符已經拿到手了,這樣的感覺又讓她覺得十分的刺激。
她一點都不后悔做這件事。
“公主放心吧,您先睡。”
孫默默低著頭,吹滅燭光,將門關上,身影小心的穿梭在歡寧院內。
院子內,有一小座假山。
繞過假山,能通往另一個院子。
躲開暗中暗衛的視線,孫嬤嬤走到假山后,便鉆進了一個洞中。
洞內,冬眠早就在里面候著了。
舉國公府的人一定也想不到,在歡寧院中有一個通往外面的密道。
通過這個密道,他們可以隨便出入國公府。
“告訴世子,計劃已經達成,請世子放心。”
孫嬤嬤飛快將虎符交給冬眠,轉身走了。
沒一會,她就從洞中出去,消失不見了。
而冬眠順著密道,一路通往國公府外面。
黑色的馬車停在距離國公府不遠處的街道口上。
冬眠的身影出現,將虎符遞給馬車內的溫世遠,駕著馬車,朝著望江樓的方向出發。
馬車的輪子壓在地面上,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。
馬車內,只有一顆夜明珠散發出微弱的光芒。
溫世遠將包裹著虎符的手帕打開,修長的指摩擦著虎符。
這便是大胤的虎符,乃是用玄鐵打造的。
多年前,便是為了這枚虎符,先皇舍棄了自己的親生兒子,任由皇位落在了天元帝的手上。
“呵。”
溫世遠低低一笑,攥緊虎符,心臟處密密麻麻的泛起疼痛。
就是為了這么虎符,他永遠失去了愛那人的資格。
有些話,他甚至連開口都不能開口。
未來,他跟那人,也是形同陌路。
“冬眠,再快些。”
溫世遠的聲音沙啞,冬眠低低的應了一聲,駕車的速度變快,沒一會,就到了望江樓。
溫世遠依舊穿著那身白色的衣裳,從望江樓的后門慢慢的朝著頂樓白錦書所在的包房而去。
包房內,白錦書維持著那個動作,只是對面的白承允卻不見了。
“扣扣。”
門被敲響,白錦書睜開了閉著的眼睛,喊了聲進來。
“咯吱。”
門被推開,溫世遠一眼便看到了坐在窗戶邊的那抹身影。
一別多日,恍若隔世。
明明他們之間的距離很近,只需要他幾步便能走過去,可溫世遠知道,橫在他們中間的路,太遠了。
或許,這一輩子,他也走不過去。
“錦書。”
良久,溫世遠低低的喚了一聲,踱步到白錦書對面。
“世遠哥哥,你來了。”
白錦書的聲音有些悶,她身上帶著一股酒香味。
一聲世遠哥哥,勾起了溫世遠的回憶。
小時候,白錦書便是如此喚他的。
長大后,自從他跟永歡走的近了,錦書便不再這么喚他了。
“錦書,你想要的東西,我給你送來了。”
將虎符拿了出來,遞到白錦書跟前。
白錦書的身子一僵,低頭看向桌面上的虎符,猛的閉上了眼睛。
所以,溫世遠從始至終的目的便是為了虎符么。
可是這枚虎符,不應該是給容止的么,為何要,給她。
“錦書,我知你需要這枚虎符,比哥哥他,更需要。”
溫世遠握著手,掙扎過后,終歸還是說了出來。
以錦書的聰慧,應當是早就知道他與容止的關系了吧,也知道,他們的身世,自然也知道,自己以前,一直在利用她。
對不起,對不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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